向前张望。虽然已是黑夜,但他们依旧睁大了眼睛,努力地搜寻前方的可疑之处。
城墙后,中军帐内,一名中年武将正盯着身前长桌上的舆图。
他的一只手支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则在舆图上的标识间移动,最后停留在了一处。
武将名为张征,司广汉太守。
此次驻军梓潼,正是奉了河间王司马颙的军令,来协助益州刺史罗尚夹攻李特。
然而,张征没有想到,他刚刚驻军于梓潼,与他一同协攻的督护衙博便在阳沔被李特之子李荡杀的溃不成军,随后衙博在葭萌再次溃败,领兵远逃。
如此一来,梓潼以西一线,也就只剩下了他的属军在与李特军抗衡。
“既然已经探明了李特大营空虚,那咱们就杀他个措手不及。”
张征在舆图的那个方位上重重地点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望向周围的属下。
一名武将略有迟疑地问:“府君,咱们是要出隘口直面杀过去吗?”
张征摇了摇头,略作思虑道:“不,先不直接攻击,我们先从这里绕到他的大营后。”
说着,他用手指在舆图上点了点。
“我们步行绕过凤凰岭,迂回至蚕婆山南侧的鹰嘴岩。那里是李特唯一的退路,也是斩断他们两座大营之间联系的最佳地点。”
张征将整个手掌按在與图上,自信地笑了笑。
“我们只要拿下且守住鹰嘴岩,李荡就无法救援。到时我们再前后夹攻李特大营,定能斩了李特的人头。”
鹰嘴岩,顾名思义就知道是个极其险要的地方。
也确实如此,原本就狭长的山路,在鹰嘴岩处因山岩突出让路面窄得也仅够两马并骑。
鹰嘴岩的一侧是陡峭的岩壁,另一侧则是万丈深渊。如此险地,只要守住一端,真算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听完太守张征的话,属官们都将目光望向了桌面上的舆图,盯在了那个名为鹰嘴岩的地方。
同一时刻,在屏峰隘口前五里处的大山间,一处阔地上的军营大帐中,已自封为益州牧的李特正站在行军图前静静地望着。
他的目光同样扫过那处名叫鹰嘴岩的地方,但只是一瞬间,他便摇头转移了视线。近日来,李特与其子李荡分兵迎敌。
李特先行攻击屏峰隘口,而李荡在杀退衙博后则领兵前来增援。
因为时间上的差异,李特与其子李荡一前一后地分置两营驻扎在蚕婆山。
今夜之前,李特攻打了几次屏峰隘口,都因隘口的地势险要防守坚固而无法攻破。损兵折将下,他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李特早已过了不惑的年纪,身体在连番的征战下也自感大不如从前。
流民的生涯让李特体味到了生死的无奈,也让他知晓了生的可贵。
生,并不能靠别人给予,只能靠自己来抢来夺。既然要抢夺,那就要有属于自己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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