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栖鸿人便要整齐退下。
突兀的插曲随着士兵离开的脚步眼见就要结束,在那坚硬兵靴与门外石质地面相触的一刹那,危恒的声音又始料未及地传来——
“等等。”
士兵听令立刻停下脚步。
主位上的残沙城主嘴角擒了抹危险的笑,“你们走,把人给我留下。”
顷刻间,偌大的厅堂,翻腾如浪的热闹被危恒的一句话冻结,在场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选择了缄默不言。
这句状似闲适的话,像是流火弹炸响在云灼耳侧,他顿觉不妙,立刻在对侧偃商中搜寻扶木的身影。
他知道,这一瞬极为异常的死寂,是山雨欲来时的平静,是嗜血行刑者在挥刀之前的屏息蓄力。
“杀了他。”
一道声音从诸多偃商中传来,这声音没头没脸,不知发声者是谁,或许是第一只刺破自己的蛹出世的苍蝇,他振翅的声音堪称一呼百应。
“杀了他!杀了他!”
一开始只是一人平平开口,接着十人嘈杂,最后变成几十人的齐声高呼。
人事不省的栖鸿人听不见这呼声,他被士兵用力扔在了楠木高台上,这座方才还盈满轻歌曼舞的高台,就是他的死亡之所。
高呼声越演越烈,每一次声带震颤都是在散播一种传染性极烈的情绪瘟疫,厌恶,仇恨与狂热不断蔓延开来。
危恒抬起胳膊,一只手掌手心向下,在空气轻压。
这轻微的动作来得如此有效,所有振臂高呼的残沙偃商都会意,自觉噤声。场面一度平静下来。
危恒懒洋洋道:“寻沧分舵传来消息,说唐元白失踪,这已经近半月,估摸着也活不了了,大家也都知道,这血鹰之刑要耗费不少力气,谁今天愿意出这个力,谁便可去接替他。”
血鹰刑,是残沙城专门用来惩治罪人的一种残酷死刑,罪人被划开脊背,肋骨向外部两侧一根根掰开,血色鹰翅初具雏形,再将肺叶小心翼翼拉出,覆到肋骨上,此时罪人必定被剧痛和窒息共同侵袭,直至断气时,那被拉成薄薄一层的肺叶还在肋骨上鲜血淋漓地嗡动着。
像一只振翅欲飞的、令人作呕的鸟,格外适合栖鸿山庄。
残沙城与栖鸿山庄,百年间新仇旧恨反复磋磨浸泡,说残沙城嗜血,好像也不全是,他们嗜的,只有栖鸿人的血。
危恒话音刚落,第一排便有一壮硕偃商起身,腰边未佩任何武器,脚步也虚浮,不像是个会功夫的人,但也不碍他跃跃欲试地向身后侍卫借了刀,大跨步地走上高台。
他昂首挺胸,像个即将被授予荣光的勇士。
栖鸿人恰好是被面朝下扔在高台上,布衣覆盖的脊背飘扬的红纱轻抚而过,宛若鲜血奔涌的预兆。
偃商挥刀毫不犹豫,刀锋却因他本身疏于功夫而发生偏斜,力气也不足,只在脊背上划出一道歪斜的血痕,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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