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道：“娘亲和你武爹爹有话要说，你且去前面的院子里玩儿一会儿好不好？”

　　融冬不太情愿地摇摇头，但望见腾蛇变得柔和的眼神，也就耷拉着脑袋一步三望地往院子里去了。

　　腾蛇瞧着他的背影，一股厚重的歉意油然而生。她垂下头，轻叹一声。

　　武吉虽然不解腾蛇如此异常之举，但听得“武爹爹”这个称呼，便也心疼。这种叫法只有姜碧落知晓，这是昔日他们对融冬的交代。

　　“武吉，如此撞见却也正好，我便和你说了罢！我不过是再次死里逃生，从女娲娘娘那里捡了一条命。”腾蛇缓缓抬起眼将武吉望住，只淡淡地吐露藏在心底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用宽厚的肩膀，撑起了她留下的遗憾。

　　武吉恍然，有些晃神道：“你是……”

　　“只是近日才想起来，关于姜儿的记忆。”腾蛇苦笑着，已经不想再计较自己死过多少次，如此坎坷的人生又给爱自己的人带来了多少伤痛和遗憾。不管怎样，即使她想要补偿，却也力不从心。现在的她和从前一样，给不起任何承诺。

　　武吉只垂首无言，脸上的表情却早早冷却。他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淡淡地嘟哝了一声：“回来便好。”

　　腾蛇不知如何应对两人之间空旷的气氛，便也垂下头，被沉默吸了进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武吉欠身打破沉默，语气寒冷：“进去吧。”

　　腾蛇见他准备要走，只猛然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慌张道：“我的事暂时……不要说出去……”

　　武吉被那双手拉住，整个人向后顿了一顿，脸上不知所措的表情也跟着碎了一地。他盯着停在胳膊上的手指，恍惚道：“我是第几个？”

　　“什么？”腾蛇不解，只蓦然抽回手，犹豫着望了过去。

　　武吉苦涩地牵动嘴角，摇头道：“无事，便当做没听见罢。”说罢迈开腿逃得仓皇。

　　腾蛇望了快速闪进院子的背影，不知所措地皱起眉心。但转念想起院子里还有一批人要解释清楚，便也隐去心头那莫名的伤感，唤了融冬，进了院子。

　　见过马氏和崇露霏，短短地说了些久别重逢的话，便也天黑。马氏下厨做了一桌好菜。腾蛇也顺其自然地以姜碧落的身份吃得心满意足。即使自己心里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改变，但是对于过去的人生，她是有遗憾和不忍的。哪怕是如此幸福的一家人吃顿饭，都变得难以奢求。

　　从院子里出来，天色已经漆黑。月光淡淡地洒下来，罩住朦胧的空气。腾蛇往厢房里拐，心情也是大起大落，果真是往事难忘，徒然提及也遍是身体发肤之痛。

　　时隔三日，武吉来报武王席殿已经建成。腾蛇和姜子牙上了席殿，见西周城内张灯结彩，花团锦簇。姜子牙往昆仑方向拜了三拜，焚香祈愿，专侯诸道友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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