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弑君的事,即便是有朱祁钰的敕谕,他依旧是只能以死谢罪,即便是回来,也是口诛笔伐,不得安寝,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朱祁钰将手中的军报递给了兴安,无奈的说道:“你说这消息,朕怎么跟皇嫂说呢?”
钱氏是个好女子,朱祁镇北狩之后,一直来回奔走,情深至此,让人感慨。
朱祁镇的极度自私自利和利己主义,让他身边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也带着大明走向了噩梦。
朱祁钰犹豫了片刻,点头说道:“孙太后那里,原样送过去,皇嫂那里,就掐头去尾吧。”
至于孙太后那里,就没必要了。
兴安翻了翻找出了于谦的奏疏说道:“于少保的奏疏在这里。”于谦人已经到了宣府,并且已经转了十七个军堡,将这些军堡的种种,说的非常清楚。
朱祁钰才知道原来蝗虫是秋季产卵在土中,秋收之后,深耕翻土,冬日一到,蝗虫卵都冻死了,来年不会有蝗虫的灾害。
“翰林院和国子监那帮人整日里没事干,喋喋不休,把于少保之前关于治蝗奏疏,全都整理成册,日日诵读,若有一天前往地方任职,治蝗是头等大事。”朱祁钰将于谦的奏疏拿在手里。
于谦在奏疏里,用了一个词,叫泣血以闻。
如果有了蝗灾,甚至会有父子自相残杀,只为吃掉对方的事情发生,那时候人连禽兽都不如了。
“臣领旨。”兴安俯首说道,其实治蝗二字,岂止是于谦在说,可是地方吏员,也知道其危害,可是却是时有发生。
总之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的大宝藏。
蝗虫起来了,闭上门,又饿不死他们,治蝗又累又苦,干嘛要受那个罪呢?
于谦在奏疏中,最大的内容,还是说的农庄法,除了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之外,他断言,农庄法在宣府必然可行。
于谦对于朱祁钰的农庄法是赞同的,他知道那是一种解决大明膏肓之疾的一种思路,也是军屯卫法的一种延伸,是有很强的执行基础的。
具体怎么做,于谦在回京之后,会面圣奏禀。
器指的是车服,名是爵号,这些东西不可以随意给人,这是君王所需要考虑定夺的事。
近来,朝中对于征南将军宁阳侯陈懋封公之事,多有议论,于谦这句大概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希望朱祁钰慎重一些,不要给陈懋封公。
陈懋的征南大将军征伐的不是安南,而是福建民乱,在大明的功赏制度中,西虏人头一颗五十两,民乱人头一颗才二两,而且不给银,折给米粱,而且因为是民乱的原因,对于杀良冒功查的极严。
德不配位,功不享爵的下场是什么?
这群人撺掇着给陈懋封公的人,压根不是为陈懋请功来了,而是为了捧杀。
弹劾不了,就捧杀,自古这群文人的招数,大同小异,没什么新鲜的。
“朕有那么好忽悠吗?”朱祁钰来自信息大爆炸时代,各种翻转又反转的消息,看了不要太多,让子弹飞,都变成了一门显学,让学了。
他感慨万千的说道:“王恭厂那边最近有什么好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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