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何必从姜承御的尸身，再扯到你我婚约上？”
萧珩敛下神色，准备缓缓攻克。
他知道，这十几年的隔阂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他并不能逼她太紧。
他出声缓和道，“我是想说，姜承御的尸体还在我这里。”
“只要你开口让我归还他的尸体，我就会命人护送他回东崇山。”
姜宛眉间微蹙，她心情有些烦闷。
尸体二字，实在难听，更何况，萧珩今天还在她面前提了那么多遍。
她不满道，“若你今日不开口提姜承御，兴许你我二人还能好好说话。可你既然提了，就不要怪我说话不留情面。”
她眸光凌厉，“就算你能答应我归还姜承御的尸体，我也不会感激你！”
“是你杀了他！你杀了他，现在难道还想让我开口求你归还他的尸体么？”
“你若真想归还他的尸体，就算没有我开口，你也会将他送回东崇山。”
她的情绪有些阴沉，连说出来的话都让人心情沉重。
她看着萧珩道，“我若因为这件事情求你，我怕姜承御在黄泉底下死不瞑目。我也怕因为这件事情，而让东崇山的姜氏族人看我不起。”
萧珩顿了顿，硬朗的面容有几分一闪而过的神伤。
他行军打仗那么多年，和朝臣明争暗斗那么年！
这么多年，要杀他害他的人数不胜数，可他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原因无他，只因他会永绝后患！
良久，他才是开口，低声道，“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想让你开口求我……”
他解释道，“我只是，真心实意想让他回到东崇山。若你觉得我冒犯了，那一定是我的不对。”
姜宛：“……”
一腔的热火愤怒，因为萧珩的三言两语给平息了。
她来到北安王朝半个月左右，从没有哪次是像今日一样，会这么动怒气恼。
有些时候，她都开始分不清。
分不清她究竟是姜宛，还是姜四。
就算萧珩的父亲可能并不是当初害姜氏灭族的罪魁祸首，可这些年来，萧珩却是真真正正杀过姜家族人的。
这一条无法打破的隔阂。
如果这次萧珩不主动提及姜承御，那她尚且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可当伤疤被揭开了，对谁都不好看。
萧珩若有所思，开口道，“宛宛，对不起。”
姜宛冷静下来，“若你没有那个意思，你并不是想让我开口求你，那这件事情，咱们就谁也不提了。”
萧珩伸手将一块令牌给她，那是一块木质的寻常令牌，上头只有一个萧字。
他解释道，“我之所以没有归还姜承御的尸体，是因为京都之中有属于姜家之人的陵墓。”
“我道歉，不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而是因为那些人……真的是死在我的手里。”
姜宛怔着，错愕的看向他，又是低头看着那块有些老旧的木质令牌。
她不可思议道，“你给他们建了陵墓？”
她轻咳，补充道，“虽然你给他们建了陵墓，可那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你也别指望我会因此而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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