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宁真回过神时,他已经走了出去。
宁真以为她洗漱完出来,萧景润兴许睡着了,因此她拖拖拉拉地在内间耗了不少时间。
结果,等她一边用干手巾绞着发丝,一边往外走的时候,发现萧景润靠在榻上看舆图。
“陛下还要忙政事吗?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忽视的喜悦。
萧景润冷笑一声,“过来。”
“陛下,这舆图制作得好精细。”
萧景润知道她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没有戳破她,“嗯,朕过去八年就在这儿。”
他指向了舆图的西边某处。
“离中都城好远啊。”话音落,她看到了图中央的京城。
她心心念念的云雾山以及庆云庵与京城相比实在是太小了,都没有能够在舆图中标注出来。
萧景润轻叹一声,“是很远,以后朕都不一定能再去一回。”
宁真歪着头看他,她原以为贵为天子,想去哪儿便可以去哪儿。
旋即,她又想到那日萧景润对张清遥说的话,提到了他两位姐姐的境遇。
后来贺蓁还别别扭扭地问她:“那贼人说的是真的吗?我总觉得我母后不像是那么坏的人。”
当时宁真回答的是不知道。
过去八年,萧景润在远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他也会想念亲人的吧。
后来得知兄弟姐妹们的遭遇,他崩溃过吗?
“想什么呢?赶紧把你的头发擦一擦,发梢水都滴到朕身上了。”
他突然出声,将她从愣怔中拽回来。
“是。”
“你用的什么发油,怎么这么香?”
宁真听了,握起一束发闻了闻,“不香,没味道呀。”
她在紫宸殿洗浴,用的自然是紫宸殿的澡豆。萧景润不喜用发油,那么紫宸殿内自然是没有发油的。
萧景润盯着她低垂的眉眼瞧了瞧,“转过去,朕给你擦。”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转过去。”
他是真不喜欢她忤逆他。
“是。”
罗汉床宽敞,但是他长手长脚的霸了许多地盘,她只能坐在床沿。
萧景润坐在她身后。
先将她的发丝聚拢在一起,又拿过干手巾抖开,轻手轻脚地分段将她的长发擦干。
如同往日里他擦拭自己的长刀一样。
在军营里,没有战事之时,安安静静地擦上半日。半日过后,心里什么困惑都能解开了,豁然开朗。
现在稳坐禁宫,他不需要再舞刀弄枪,便许久没有擦过刀了。
“多谢陛下。”宁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给她擦过头发。
师父对她虽好,平时却忙得很,对这种日常的事也是希望她能够早日自力更生的。
萧景润没有言语。
她的寝衣单薄,将长发撩起来时,便可以清晰地看到蝴蝶骨的轮廓。
竟还是这样纤瘦,不知道饭食都吃到哪里去了。
萧景润暗自揣度的时候,宁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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