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住他的不是白晚楼的手。
白晚楼没有掐他的脖子。
能叫江原说不出话的,只能是白晚楼这个人。
白晚楼离他如此近,非常近,近到能数清对方长长的睫毛究竟有多少根,是不是能在上面停一只小蝴蝶。而他眉眼口鼻无一不端,发丝扫在江原颊侧,连身上淡淡的冰霜之意都能透过衣裳传过来,呼吸都能交融。
江原本已按捺下来的心湖顿时像掀起了滔天巨浪,方才踢得远远的金非池逮住空隙就钻了回来,那句‘你还未与他这个那个’,连同曾经触摸过的细腻光滑的皮肤,一并在江原脑海中来回蹦哒跳跃,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
江原没有要往那方面去想的。
但他莫名就往那方面去想了。
江原默默在脑海中念。
老和尚。
臭道士。
很好,心如止水。
顾青衡。
花蝴蝶。
这个那个——
不不不。
下一刻白晚楼所为真的叫江原面色轰地一下烧了起来。因为白晚楼伸手抱住了他,而后道:“你叫我同你一起走,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是江原在白晚楼心境之中说过的话,白晚楼却说了出来。他还记得,难道说那不是一场梦,那都是真实?原来江原真的见了年少练剑的白晚楼,也见了在冰原之中默然伫立的白晚楼?但他将白晚楼的过去瞧了个底朝天,不但没有被掐死,还被问是什么意思。
他——
心若是能跳出来。
江原的心恐怕已经飞上了天,寻不见了。
说时简单,解释时难。
江原也不晓得自己什么意思。
他只是顺着当时的心境就这么做了,不愿白晚楼一个人在风雪之中。
江原干巴巴道:“那是为了救你。”
白晚楼有样学样,抱了江原,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江原嗓子发干,说道:“那也是为了救你。”
“那这样呢?”
白晚楼低下头,轻轻碰在江原唇上。
如今白晚楼做的,都是江原做过的。
白晚楼也抱过江原,在雷阵之中。那是情急为了救人,救人之时,当然什么都不用考虑的,而且犯起疯病时的事,白晚楼记得不多。他只是方才在这里吹风吹了很久,隐约想起来,似乎是有过一段时间,颇为依赖江原的。
但疯之后的事,白晚楼记得就清了。
比如在心境中,江原抱过他。
在先前不久,江原与他渡气。
如果是别人对白晚楼这样,眼下已身首异处了。但这个人是江原,江原做事,白晚楼总是很有耐心。江原若喜欢一样东西,只要一分,白晚楼会给十分。
江原采玉,白晚楼给他金山玉海。江原喜欢月色,白晚楼便将月色握下来送给他。但玉别人也能送,月色谁都瞧得见,如今江原要与他渡气,气不能随便渡,渡多了白晚楼也会死。所以白晚楼就想问一句,江原是什么意思。
他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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