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转，能看见他的眼神根本没有对焦，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还显露出几丝奇怪的笑意。
悠扬的小提琴飘送出舒缓的旋律，使顾客们交谈聊天都不由得降低了几分音量，银质刀叉碰在一起发出轻微的脆响。餐前提供的面包配黄油平平无奇，前菜是鸭肝制成的特殊干酪，欧芹酱牛蛙腿，和一种发酵奶酪拌沙拉，主菜上了肉眼牛排配红酒酱，黑松露意面……
洛伦看到了柜台面上的留声机，他轻轻招了招手，唱针自动落在黑色的胶碟上，当蓝色多瑙河的旋律从留声机里缓缓倾泻出来，他朝赫敏稍稍欠身：“美丽的女士，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晚上，距离剧院散场还有半个小时。
“华尔兹拥有简单易学和自由舒畅的特点，因此吸引了广大的舞者，常常只要在一旁观看一会儿就能学会。契合了当时的社会思潮和风气变革，因此广为流行，现在已经成为最具代表性的舞蹈之一了。”
他笑着笑着忽然停了下来，抬头悄悄瞄了一眼对面的赫敏。
走出餐厅，贝茨和格兰杰夫妇赶着去看《麦克白》的终场，留下洛伦和赫敏在船舱闲逛。
嗯，学生是個好学生，教授也是个好教授！
洛伦也从刚才的沉浸中脱离出来，转头看去，哪里有弗拉梅尔的身影——
她一言不发，如果忽略根本没沾墨水的羽毛笔，洛伦大概会认为她在做作业。
万吨巨轮拍开海浪，茶座里微亮的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纠缠在一起，大西洋也因此变得安静下来。
仔细听又好像只是模糊的幻觉，总之图书馆里很空旷，或许是音乐的回声也说不定，管他的呢……
赫敏笑着递出右手。
“金门大桥在旧金山……”
一行五人慢慢悠悠地吃着晚餐。
洛伦的目光在她嘴唇上流连一圈：“欣赏风景。”
原本女孩的唇有些薄，精致里显出一些清冷，但现在微微有些红肿，气质中的冷感完全被冲散了，哪怕抿嘴紧绷着脸也觉得娇俏可人。
赫敏紧盯着纸上的字母，看得久了，有些字母就变得陌生了，好像不认识了一样。
洛伦更是从头到尾没听见弗拉梅尔的声音，默默跟上赫敏的节奏。
他们沉浸在二人世界里，一个敢教一个敢学，都觉得体验良好，似乎隐隐听见了弗拉梅尔有些气急的说他们动作错了，气急了一阵就平静下来了，开始毫无感情的指出他们的错误。
“什么？”
和楼上的自助餐餐厅不同，这家是付费定制套餐，提前三个小时交钱预定，确定了几个主菜后，服务人员记下顾客是否有忌口不吃的食物，三小时后赴宴用餐。
赫敏耳边自动略过后面的话，继续带着洛伦旋转、滑步。
“……”赫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强硬一些，“你看着我什么？”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露天茶座，现在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只剩下挂在墙边的一盏鹅黄小灯，所以显得清净。
赫敏微微仰起脸，惬意的吐息着无边的海上夜色，船舱里的喧闹声和乐曲声混在一起传出来，被船身阻隔后变得非常微弱，有些失真。
女孩觉得他们仿佛置身在另一个世界，这一片天地是独属于他们的。
“哎呀，你这个人好烦，一定要纠正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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