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
方才的话，其实她也听到了。生了这么久，还是生不下来，章清亭自己也多少有点预感了，虽然被孩折腾得死去活来，可是感受到那孩在自己体内旺盛的生命力，那母相连的感情让她无法责备孩，只恨自己怎么不能好好把他生出来
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马场里的那匹难产的母马，在失去小马驹后，那双总是悲伤的含泪的眼睛，一遍遍的拱着孩的尸体，怎么也不肯放弃。
她不要那样如果一定要死一个，她宁愿把生存的机会留给孩，而不是让自己的余生都活在痛苦里。她相信，如果那匹母马有机会选择，也一定会这么做
她其实还很想谢谢赵王氏，谢谢她在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了自己。可是她已经没力气说出感谢的话了，只用渴求的眼神看着赵成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交待着，“保住孩善待他”即使你要再娶，也请善待我们的孩
章清亭以为赵成材一定会答应，因为她已经看见了他眼角的泪光，可是赵成材咬紧牙关，忽地把她一把推开，指着她的鼻骂，“你要死就去死吧你的孩生下来，我也不会管因为我看着他，就会想起他有个这么不负责任又懦弱无能的母亲等你一死，我就去再娶还要纳几个漂亮的小妾回来，我就去做陈世美，我就去做薛平贵你就等着你的孩被欺负死吧”
听着屋里的动静，赵王氏牛姨妈都冲了进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秀才，“成材，你别乱说话你媳妇都啥样了，你还刺激她”
章清亭完全傻掉了，赵成材板得脸铁青，“我就刺激她了总不是要死了，就那些好听的有什么用？难道她真的死了我就一辈不娶了？恐怕那时你们还会主动给我介绍人呢”
这话噎得众人全都无语了。
赵成材冲到床边疾言厉色的继续骂，“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你辛辛苦苦挣回来的胡同，我要让它住满妻四妾还有你辛辛苦苦挣回来的马场，我就要用它赚来的钱娶一堆的女人再跟她们生一大群孩天天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给他们穿绫罗绸缎，让你的孩听他们指使，受他们欺负你要是愿意那样，那就去死吧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无情无义”
他当真一甩袖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章清亭张着嘴，看着他的背影，忽地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赵成材，你做梦”一句话吼得中气十足，却牵动了胎气，又痛了起来。
不过稳婆一听她这声音，却是脸现喜色，多少也明白了些赵成材的用意，赶紧又拿了参片来，“秀才嫂，你可听清了，你要是不咬牙撑过去，这个家可没你和孩什么份了快把这参片嚼了吞了，咱们养了力气，再来生”
那还用她废话？章清亭一口小银牙咬得那参片咯吱作响，就象是咬着某个人的肉
死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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